2015年7月4日 星期六

戰車與力量,教我學會關於勇敢的一二事

Shadowscapes Tarot,VII
創用 CC 授權條款本著作係採用創用 CC 姓名標示-非商業性-禁止改作 3.0 台灣 授權條款授權.

 「你不知道的是,其實我怕得要死。」我對朋友說。

兩天前朋友突然FB找我,說最近找到一份議員助理的工作,請我用塔羅牌幫他算未來發展。我不知道算出來的結果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,而且或許因為朋友已經待業一段時間,有了工作終究經濟上比較安心,所以牌面顯示是一份「物質生活不虞匱乏」的工作,但這是否代表薪水真的很高,則是另一回事。

原本我建議朋友再多看看,因為他說還在等另一份工作的面試。然後隔天,朋友說他決定去當議員助理。我記得那時候還特別問他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,因為我從前一天的占卜牌中看不見他對工作的熱情,我不覺得這是好事,可是朋友說議員助理是他的夢想。既然如此,我也不方便多說甚麼了。

又過了一天,朋友說他問了身邊兩位做過議員助理的同學,兩人對於這份工作的評價頗負面,於是朋友又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去上班。因為他的動搖,我莫名其妙生起了氣。

或許朋友只是想從我這邊得到心理安慰,也可能他希望我能說點中肯的好聽話,但總之我保持了一貫「狗嘴吐不出象牙」的特性,非常犀利又冷酷地潑了他一大桶冷水:「你明明說議員助理是你的夢想,難道你在把這個職業當作夢想前,都不用聽一下正反雙方對這份工作的評價嗎?」

朋友說他當然有問過其他人的想法,可是實在沒想到這兩位同學對「議員助理」的評價如此糟糕。然後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哪根經不對,完全沒顧慮到人家的心情,脫口而出說:「如果你認為這兩個人的意見很重要,一開始就應該問他們的想法,而不是下了決定又猶豫,這是你的個人問題。」。

我覺得朋友當下被我惹毛了,但是他的家教比我好多了,起碼沒指著我的鼻子罵「幹你娘」或「屌你老母」。他只是悠悠地問:「難道你都沒有猶豫的時候嗎?」。

「當然有」我說。
Shadowscapes Tarot,X
從去年七月簽下協議書到現在,我時常在想,如果當初沒離婚,說不定前任先生每個月都還會給養家費。我不用因為沒有案子就很緊張,也可以把自己賺的稿費當零用錢吃好花好當貴婦,怎麼看都是個比現在輕鬆的選項,只要當時的我願意多忍一口氣,一切海闊天空。

不過離婚是過去式就不多談,來談談今年就要開學的法研所吧。當時收到錄取通知的我固然開心,朋友見面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「恭喜」,可是你們都不知道我的心裡有多害怕。

我真的很害怕,害怕到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內心充滿了「我真的好害怕」的對話框;害怕到如果身邊有男朋友,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就可以一邊緊緊地抱著他、一邊用力地哭說「我真的很害怕」。

套一句電影《食神》的台詞:「比賽就是這樣,還不是你做甚麼,他也做甚麼嘛」。寫稿的工作也是一樣,總是重複「接案→採訪/整理、寫稿→交稿」的loop。我耐不住這種無聊、錢少,還有已經窺見天花板效應的現狀,所以選擇挑戰,希望法研所可以帶來不一樣的變化。但我也知道這種期待很危險,就像把雞蛋全部放在同一個籃子。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出差錯,籃子就翻了。

雞蛋摔爛了不打緊,可是我已經沒有充裕的條件再買一籃。我怕白天上課占用我太多工作時間,第一個受衝擊的就是經濟緊縮。其次,看著身邊那些同校同系的人,他們每一個都好聰明很厲害,我真的很怕自己根本不是讀法律的料,更別說考上律師這回事。

說到底,我最怕的就是付出了代價,包括最寶貴的時間與金錢,換到的卻是失敗,那我會非常不甘心,還是極度不甘心的那種。但是能怎麼辦?當然是挺下去繼續「幹」啊!
Shadowscapes Tarot,VIII

另一個朋友面對拿學生簽回澳洲多待兩年、還是留在臺灣工作的選擇時,是這麼說的:「真的不知道怎麼選,選哪一個都會感覺後悔啊!」

「錯了」我說:「不是『選哪一個都會後悔』,而是你要相信『選哪一個都會是最好的決定』」


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,既然當時的我們做好了決定,也沒辦法回頭檢視被放棄的那個選項有沒有比較好,只能「被逼迫」相信這「必須」是最好的決定。即使這個決定可能讓我們覺得成功的機會渺茫,但是不要忘了,只有「希望」是唯一留在潘朵拉盒子裡的禮物。既然如此,我們就不能說「impossible is nothing」這句話只是adidas的動聽slogan,而是事實。


不過可能因為自己比較笨的關係,只懂得用這種斬斷退路的方式簡化「選擇」這件事,大概是類似「破釜沉舟」這樣的心情。然後朋友是這麼說的:「可能因為你是獅子座的關係,所以喜歡勇往直前吧。」


我喜歡自己後來的回應,也想把這段話當作這篇的結論(因為我現在想去玩手機遊戲《魔法使與黑貓維茲》了)。我說:「每一次選擇都在考驗自己的智慧,所以我喜歡考驗。就算我再怎麼害怕,都會告訴自己鼓起勇氣往前衝。畢竟對我來說,很多事情沒做過,沒資格說你不敢、不能也不想。」


這段話,我想連同塔羅牌的VII戰車與VIII力量一併送給文中提及的兩個朋友,即使你們現在不需要這些也沒關係,但始終祝福你們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